水库夜声——发生在昨晚的惊悚事件

我独自驱车前往水库，倒不是我想一个人去，而是朋友以“我累了”放我的鸽子。这个水库白天的时候经常去玩，今天打算一个人试试，想在这片静谧的水域边吹吹风游个泳，洗去一天的疲惫，我如此给自己壮胆。

车窗外，夜色如墨，偶尔有几只飞蛾撞在挡风玻璃上，发出“啪”的一声轻响。车灯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光束，照亮前方弯弯曲曲的山路。四周静得出奇，连风都仿佛屏住了呼吸。

水库到了。

我将车缓缓停在岸边的一块空地上，熄了火，推开车门，一股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。水面上泛着一层淡淡的雾气，像是一张轻纱笼罩在水面之上，让人看不清水下的世界。远处，几只不知道是蝙蝠还是夜鸟在水上飞来飞去、低低鸣叫，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。

我刚下车，还没来得及锁车，就听见有人喊我：“小伙子，下来听个动静！”

回头一看，是两个熟悉的身影，水库边的老熟人——王叔和老李。他们正站在水边，手电筒的光束在水面扫来扫去，神情有些紧张。

“你们在找什么？”我走近问道。

“你试试能不能听到什么声音”王叔压低声音，“已经响了一两个小时了，每隔一会儿就来一次，声音大得吓人。”

“什么声音？没听到有什么声音啊！”我有些惊讶。

忽然，一道沉闷的巨响从水面传来，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从水中跃出，重重地拍打在水面上。那声音之大，仿佛有个人用一双脚在拍打着水面，又像是一条巨大的鱼浮出水面忽然转身，继而用尾巴拍打水面。我心头一紧，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向水面。夜色中的水库仿佛沉睡的巨兽，静谧而深邃。

“你听到了吗？”王叔问我。

我点了点头，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来。那声音确实太奇怪了，不像是鱼，也不像是人，更不像风浪拍打堤岸。它更像是某种庞然大物在水下挣扎，试图冲出水面。

“你们一直没下水？”我问到。

“不敢。”老李摇头，“这声音太邪门了，听着像鱼跃出水面，可用手电一照，什么都没有，水面连个涟漪都不带的。

”王叔叹了口气，“这声音太诡异了，我们在这听了快一个小时了，它每隔几分钟就来一次，但用手电一照，水面什么都没有。”

我站在水库边，感受着夜风拂过皮肤，竟有一丝凉意。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臂，发现不知何时已经全身起了鸡皮疙瘩，感觉到凉风阵阵吹到我身上。我赶紧回到车上，套了件长袖，才稍微感觉没那么冷。此时王叔用手机呼唤当地的朋友过来看看，到底是什么。

几分钟后，又一辆车驶来，王叔以为朋友这么快就来了，没想到不是。车上下来了两男一女。他们刚下车交谈，那声音又响了起来。我们三人立刻上前，问他们是否听到了什么动静。

其中一位稍微年轻的男性说听到了，随之另一个女性也附和说听到了，而年长的男性因为他刚才在说话，说没有听到。那个年轻男性继续猜测道：“是不是有人在里面游泳啊？”

我们摇头，将刚才的情况告诉了他们。三人听后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，最终决定先不下水，先观察观察，到底是什么情况。

我打开车灯，将远近光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。没过一会儿，水面突然泛起一道白白的反光，像是某种生物的背鳍。我立刻叫出声：“快看！”

可就在我话音未落时，那道反光已经消失不见，水面恢复了平静。再过几秒，又出现了一道更短的反光，其他人也表示看到了，但我已经不敢确定刚才那声音是否就是它发出的——因为此刻，什么声音都没有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陆续又有四五个人来到水库边，这就是王叔叫来附近的居民朋友。有人戴上了头灯，准备深入查看。

“你们要过去？”我问。

“是啊。”刚来的两个叔叔点头，“我们在这听了一晚上，总得弄清楚到底是什么。”

“我跟你们去。”我说。

“也行。”其中一人转过头对我笑了笑，“那你注意点，我们就住在这附近，这里老熟了。”

他们戴上头灯，踩着岸边湿滑的石头，小心翼翼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。那片区域水深，岸边的草丛也格外茂密，仿佛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
“我打个电话先”我心虚道，说真的，心里还是有点害怕。

我望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，心中却越发不安。

岸边剩下的人开始议论纷纷。

“你们说，会不会是……水鬼？”那位年轻人又开口了。

“别瞎说。”一位年纪稍长的大叔皱眉，“这都什么年代了？还水鬼水鬼的，哪有什么水鬼。”

“可那声音……”年轻人声音发颤，“我小时候听老人讲过，水库里有东西，晚上会学人拍水，把人引下去。”

“你别吓人。”老李的同伴老张说，“我们在这几十年了，也没见什么水鬼。”

“可今晚这声音……”年轻人咽了口唾沫，没再说下去。

“我说你呀，既然相信有鬼，为什么就不相信有齐天大圣呢？”我开玩笑道，同时也给自己打气：“你如果真遇到水鬼的时候，你把跟毛，大喊一声齐天大圣就好了！”

那年轻人连连点头称是，说我讲的有理！

我望向水面，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：如果那真的是鱼，它得有多大？一二十斤的鱼根本不可能发出那种巨响，哪怕是跳出水面一米高平拍入水，也不可能造成那种声响。最早来的两位大叔和我都听到了那声音，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，几乎都得出了一个相同的结论：如果那真的是鱼，恐怕至少得有五十斤以上。

但问题在于，一个多小时过去了，那声音频繁出现，却没有激起一丝水花。这与常理完全不符。

“你们说……”我低声开口，“如果那不是鱼呢？”

“不是鱼？”老张一愣，“那还能是什么？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我摇头，“但那声音……太奇怪了。”

就在这时，远处传来王叔的声音：“这边！这边！”

我们立刻打开车灯照过去，只见两个大叔站在水边，神情凝重。

“你们看到了什么？”我大声问。

“没什么。”其中一人回答，“确实有不少鱼，但只有一条两三斤的鱼，跳了一下。”

“不可能！”我惊呼，“那声音那么大，怎么可能是一条小鱼？”

“我们也觉得奇怪。”老李说，“可我们找了半天，什么都没发现。”

我们面面相觑，心中都升起一股寒意。明明声音就在耳边，可就是找不到源头，仿佛它来自另一个世界。

岸边的气氛愈发凝重，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阴云压在每个人心头。两人探查归来，带回的“只有一条小鱼”的消息并没有让大家安心，反而让所有人更加困惑和不安。那声音明明那么大……

“那……那我们怎么办？”一位年轻小伙子有些发抖地问。

“还能怎么办？”王叔回答，“总不能在这耗一晚上吧。”

“要不……咱们下水试试？”有人提议，声音不大，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死水。

“下水？”老李皱眉，“你疯了吧？刚才那声音还响着呢。”

“可总得证明一下，是不是？”提议的人声音小了下去，“而且……我们这么多人，一起下水，总不用怕了。”

沉默了几秒后，我开口了：“要不下吧，但别往深处去，就在岸边扑腾几下，也算来过。”

大家互相看了看，没人再说话，但陆续有人开始换衣服、检查跟屁虫。我看着他们一个个戴上浮具，动作迟缓，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。

“我以前半夜两三点都敢一个人跳水。”一位大叔一边系鞋带一边嘀咕，“今晚居然有点腿软。”

“谁不是呢。”我苦笑。

我们五六个人，拖着沉重的步伐，踩着岸边潮湿的石头走进水中。水温比昨晚要低不少，刚一接触皮肤，就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水面黑得像墨汁，灯光照下去也只能看到几米远，再远就只剩无尽的黑暗。

没人敢游远，连平时最胆大的王叔也只是在岸边搓了搓身子，沫了点洗发露在头上。

“你们说……”那位年轻人又开口了，声音发颤，“如果那东西……在水里呢？”

“闭嘴！”老李怒喝，“别瞎说！”

可没人再说话，大家的心里都明白——如果那声音真的是从水下传来的，而我们又看不到它……那它到底是什么？

“回家吧。”我划了几下对众人说，“今晚太怪了，还是别冒险了。”

大家似乎也都有同样的想法，纷纷上岸，收拾东西准备离开。我开着车，脑海中仍回响着那奇怪的声音。我甚至忍不住给昨晚一起游泳的朋友打了电话，把这件事告诉了他。

“你不会是在编故事吧？”他在电话那头笑着说。

“我发誓，是真的。”我说，“那声音……太奇怪了，我这辈子都没听过。”

挂掉电话后，我靠在驾驶座上，望着窗外的夜色。水库的轮廓已经消失在后视镜中，但那种诡异的感觉却久久挥之不去。我忽然意识到，也许水库里真的藏着什么东西，是我们这些凡人无法理解的存在。